第48章:引导
一言既出，在场所有人都是紧张的盯着水溶手中高举的卷宗，太上皇对王英点了点头，王英便是上前从水溶手中接过。
刚要转身送上去，太上皇便是双眼微眯的扫视着众人的神情一面的举起手：“不用了！就这么读！让大家都听听！看看是谁，敢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！”
苏浈冷笑着看向小皇帝，苏沛则是闭上双眼，默默的转动着手中的念珠………
“是………昭光四年，某日某月，提审案犯李宝仓，问，姓甚名谁，家住何方？因何进宫行刺？谁人指使？”
“答，小人李宝仓，家里行五，本名李五儿，现年三十五岁，蓟州井儿峪人………”
“撞着一个，打杀一个，杀人也无妨，尤其见到穿黄袍者，这是奸人，打死他，重重有赏。”
听到这一句，果然太上皇的呼吸越发的急促，而苏浈不免的便是冷笑连连的看向苏沛，就连徐皇后此时都是有些担忧的看向苏沛。
王英似乎也是感受到了气氛的凝滞，因此便是停下抬起头看向太上皇，太上皇则是反而像是冷静下来了，缓缓的靠到了座位上，闭着眼睛手指敲击着龙椅道：“继续！”
王英只能是低下头继续的念着：“问，你知道穿黄袍的是谁吗？人犯不语，又问，他们没说若是果真打杀谁，你的后果？答，说了，他们说如被人捉住，我们自会救你。”
太上皇似乎是嗤笑了一声，手指也停下了敲击的声音，王英则是继续的念道：“问，你知道那两個太监是谁吗？人犯不答。”
“呵，还能是谁？能有这个本事，还能自信的说出连行刺都保的下来的，整个皇宫中除了咱们司礼监掌印王大总管之外，恐怕就只有咱们的内相大明宫总管大太监，戴权办得到了吧！”
苏沛缓缓的转过头，一脸雪白的戴权急忙的便是躬身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，对眼神幽幽的看着自己的太上皇磕头道：“臣惶恐！”
苏浈立马抢白道：“你惶恐？你是因为事情败露才惶恐吧！是不是还想主动寻死，好给真正指使你的人洗白啊？”
戴权闻言连忙的便是拼命磕头大哭道：“臣不知此事啊！臣绝对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！这件事更和陛下没有关系啊！太上皇明鉴！明鉴啊！”
戴权说着便是哭诉道：“臣随侍陛下，不说一天十二个时辰离不得左右，最起码也得是朝夜相处了！这一点宫中所有人都能证明，臣怎么有这个功夫敢出宫做这样大逆不道之事！更何况犯人招供乃是两个老太监，臣，臣并无这样的同谋者啊！”
“呵呵！你堂堂内相，想要隐藏自己的行踪，找一个同谋，难道还是什么难事不成？更何况，你背后不是还有人支持你呢吗？啊？哈哈哈！”
苏沛停下了手中转动念珠的动作，眼神冰冷的看向一脸嘲讽的看着自己的苏浈。
戴权则是磕的额头冒血仍旧不止的继续磕头道：“若果真是臣所为，叫臣不得好死，天打雷劈！太上皇明鉴啊！这是有人在故意的往陛下身上泼脏水啊！臣死不足惜！此等离间天家亲情之人，用心歹毒，不得不防啊太上皇！”
太后有些厌恶的对太上皇道：“这样不忠心的老奴才，牵扯到这样的事当中，就算是跟他没关系，也是不如杀了的好！”
太上皇闻言眼神依旧淡漠，看向了一直低着头保持沉默的水溶，用有些嘶哑的声音道：“水溶，你说，是不是戴权？”
在场众人都是看向了水溶，水溶依旧是表情淡然的上前几步：“回太上皇，是不是戴权所为，臣尚不能定论………”
“哈………”
苏浈刚准备说什么，水溶便是继续道：“但是臣可以确定的是，此事绝对和陛下无关。”
苏浈闻言十分兴奋，刚想开口说些什么，本来以为弄死个戴权就够了，没想到还能顺带着弄个水溶！
只是太上皇似乎是察觉到了苏浈的意图，也似乎是忍耐不了了，于是便对水溶幽幽的道：“继续说。”
“太上皇容禀，若这件事果然牵扯到陛下的话，那么那两个太监吩咐李宝仓的就不应该是看到黄袍的就打，毕竟，宫中不是只有一个穿黄袍的………”
太上皇闻言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换，苏浈却从心里知道，太上皇认同水溶这句话！
这就叫苏浈有些难受了，不过水溶很显然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，继续道：“另外这份供词当中还有些许疑点，第一便是两个老太监的身份，第二就是李宝仓在神京居住的那个所谓的大宅子，第三，如果背后主使的真正目的真的是要行大逆不道之事的话………”
水溶微微躬身：“臣觉得，既然能带枣木棍进宫，那么也一定能带刀进宫！”
这年头又没有金属探测仪，用刀，不比用枣木棍来的痛快？
戴权这个时候似乎也终于是开窍了，对太上皇连忙的便是叩头道：“太上皇容臣禀奏，方才这份供词当中李宝仓说道，自己虽然迷迷糊糊的，但是能察觉出来时坐轿子进宫的！臣不过一内监奴才，怎么敢乘轿子进宫啊！更别说用轿子带人进宫了！”
此言一出，堂上风气又是一转，太上皇轻声道：“今天之内出入宫闱乘轿者，有谁？王英，你去查。”苏浈顿时便是脸色一白，王英也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，下去了片刻，便是回来拱手道：“回陛下，宫中准许乘轿的就那么几位，今日进宫乘轿的，只有………”
王英撇了一眼脸色煞白的苏浈：“赵王殿下。”
太上皇其实早就猜到了，此时不免的便是眼神冰冷的看向苏浈，苏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：“父皇！儿臣冤枉啊！”
太上皇微微歪头看向苏浈：“朕说什么了吗？”
苏浈：“………”
你老人家是没说，可他娘的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啊！
太后这个时候也是对太上皇有些焦急的道：“也兴许是那疯子记错了，他疯言疯语的，哪能算得了数？”
太上皇伸出手制止了太后接下来的话，对王英：“你去，对那个疯子说，只要他能认出那两个老太监究竟是谁，朕可以免他一死，赐金放还！”
王英领命，便是急匆匆的去了，水溶这个时候也是老老实实的退了回去，苏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只能是大汗淋漓的跪在那里心中默默的祈祷着………
本来以为是天赐良机，结果没想到似乎是被人狠狠的摆了一道！
苏浈心中是又恨又愧又怕，却也是没有办法，自己似乎是一脚踩进了人家给你布置好的陷阱了………还是第二次！
没多时，在气氛越加冰冷的时候，王英回来了：“太上皇，那疯子招了，他说在轿子中时曾听那两个老太监跟人说话，听起来是………”
王英看了一眼心急如焚的太后一眼：“是慈宁宫庞成刘庆二人。”
此言一出，就连太上皇都是不免双眼狠狠一眯，苏浈更是直接崩溃大哭咬牙切齿的对苏沛骂道：“你！你这个忤逆不孝的畜生！你居然连母后都害！我跟你拼了！”
说着苏浈便是猛地冲苏沛扑了上去，苏沛身边的几个锦衣卫急忙的便是上前拦住，苏沛却还是被撕扯了两下，不免冷冷的掸了掸衣襟！
“我跟你拼了！”
“赵王殿下！冷静冷静啊！”
“够了！”
太上皇一拍龙椅，所有人都是安静了下来，苏浈更是颓败的哭着跪在了地上。
太上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，随后便是看向了太后身后的两个脸色煞白的老太监。
太后急忙的便是滑着跌落跪在地上哭道：“太上皇！臣妾侍奉陛下多年，若是果有此心，岂会拖到今天啊！”
太上皇表情淡然的道：“太后自然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，只怕一些别有用心之人，诱使太后身边人做的也犹未可知。”
“太上皇！”
两个老太监当下便是跪在地上开始磕头：“老奴等侍奉太后多年，忠心耿耿，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！都是，都是皇帝唆使………”
太上皇含怒一拍龙椅：“把这两个老奴才拖下去！各赏五十大板！”
“是！”
两个锦衣卫上前便是将两个犹自磕头不止的老太监拖了出去，太后原本想张口挽留，毕竟这两个老太监随侍她多年，算得上是她的脸面！
如今一下子两个都折在这种事上面，很显然的就是有人故意的，故意的想打太后的脸！
太后浸淫官场后宫这么多年，这点儿苗头还是看的出来的，但是她此时亦是骑虎难下，别说是保两个太监，就是保苏浈都是尚且困难！
果然苏浈似乎也是察觉到了自己这一次是大难临头了，面如死灰的跪在那里，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了！
太上皇极其厌恶的看了苏浈一眼，似乎是多看一眼就会吐出来一样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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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要转身送上去，太上皇便是双眼微眯的扫视着众人的神情一面的举起手：“不用了！就这么读！让大家都听听！看看是谁，敢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！”
苏浈冷笑着看向小皇帝，苏沛则是闭上双眼，默默的转动着手中的念珠………
“是………昭光四年，某日某月，提审案犯李宝仓，问，姓甚名谁，家住何方？因何进宫行刺？谁人指使？”
“答，小人李宝仓，家里行五，本名李五儿，现年三十五岁，蓟州井儿峪人………”
“撞着一个，打杀一个，杀人也无妨，尤其见到穿黄袍者，这是奸人，打死他，重重有赏。”
听到这一句，果然太上皇的呼吸越发的急促，而苏浈不免的便是冷笑连连的看向苏沛，就连徐皇后此时都是有些担忧的看向苏沛。
王英似乎也是感受到了气氛的凝滞，因此便是停下抬起头看向太上皇，太上皇则是反而像是冷静下来了，缓缓的靠到了座位上，闭着眼睛手指敲击着龙椅道：“继续！”
王英只能是低下头继续的念着：“问，你知道穿黄袍的是谁吗？人犯不语，又问，他们没说若是果真打杀谁，你的后果？答，说了，他们说如被人捉住，我们自会救你。”
太上皇似乎是嗤笑了一声，手指也停下了敲击的声音，王英则是继续的念道：“问，你知道那两個太监是谁吗？人犯不答。”
“呵，还能是谁？能有这个本事，还能自信的说出连行刺都保的下来的，整个皇宫中除了咱们司礼监掌印王大总管之外，恐怕就只有咱们的内相大明宫总管大太监，戴权办得到了吧！”
苏沛缓缓的转过头，一脸雪白的戴权急忙的便是躬身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，对眼神幽幽的看着自己的太上皇磕头道：“臣惶恐！”
苏浈立马抢白道：“你惶恐？你是因为事情败露才惶恐吧！是不是还想主动寻死，好给真正指使你的人洗白啊？”
戴权闻言连忙的便是拼命磕头大哭道：“臣不知此事啊！臣绝对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！这件事更和陛下没有关系啊！太上皇明鉴！明鉴啊！”
戴权说着便是哭诉道：“臣随侍陛下，不说一天十二个时辰离不得左右，最起码也得是朝夜相处了！这一点宫中所有人都能证明，臣怎么有这个功夫敢出宫做这样大逆不道之事！更何况犯人招供乃是两个老太监，臣，臣并无这样的同谋者啊！”
“呵呵！你堂堂内相，想要隐藏自己的行踪，找一个同谋，难道还是什么难事不成？更何况，你背后不是还有人支持你呢吗？啊？哈哈哈！”
苏沛停下了手中转动念珠的动作，眼神冰冷的看向一脸嘲讽的看着自己的苏浈。
戴权则是磕的额头冒血仍旧不止的继续磕头道：“若果真是臣所为，叫臣不得好死，天打雷劈！太上皇明鉴啊！这是有人在故意的往陛下身上泼脏水啊！臣死不足惜！此等离间天家亲情之人，用心歹毒，不得不防啊太上皇！”
太后有些厌恶的对太上皇道：“这样不忠心的老奴才，牵扯到这样的事当中，就算是跟他没关系，也是不如杀了的好！”
太上皇闻言眼神依旧淡漠，看向了一直低着头保持沉默的水溶，用有些嘶哑的声音道：“水溶，你说，是不是戴权？”
在场众人都是看向了水溶，水溶依旧是表情淡然的上前几步：“回太上皇，是不是戴权所为，臣尚不能定论………”
“哈………”
苏浈刚准备说什么，水溶便是继续道：“但是臣可以确定的是，此事绝对和陛下无关。”
苏浈闻言十分兴奋，刚想开口说些什么，本来以为弄死个戴权就够了，没想到还能顺带着弄个水溶！
只是太上皇似乎是察觉到了苏浈的意图，也似乎是忍耐不了了，于是便对水溶幽幽的道：“继续说。”
“太上皇容禀，若这件事果然牵扯到陛下的话，那么那两个太监吩咐李宝仓的就不应该是看到黄袍的就打，毕竟，宫中不是只有一个穿黄袍的………”
太上皇闻言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换，苏浈却从心里知道，太上皇认同水溶这句话！
这就叫苏浈有些难受了，不过水溶很显然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，继续道：“另外这份供词当中还有些许疑点，第一便是两个老太监的身份，第二就是李宝仓在神京居住的那个所谓的大宅子，第三，如果背后主使的真正目的真的是要行大逆不道之事的话………”
水溶微微躬身：“臣觉得，既然能带枣木棍进宫，那么也一定能带刀进宫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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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言一出，堂上风气又是一转，太上皇轻声道：“今天之内出入宫闱乘轿者，有谁？王英，你去查。”苏浈顿时便是脸色一白，王英也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，下去了片刻，便是回来拱手道：“回陛下，宫中准许乘轿的就那么几位，今日进宫乘轿的，只有………”
王英撇了一眼脸色煞白的苏浈：“赵王殿下。”
太上皇其实早就猜到了，此时不免的便是眼神冰冷的看向苏浈，苏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：“父皇！儿臣冤枉啊！”
太上皇微微歪头看向苏浈：“朕说什么了吗？”
苏浈：“………”
你老人家是没说，可他娘的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啊！
太后这个时候也是对太上皇有些焦急的道：“也兴许是那疯子记错了，他疯言疯语的，哪能算得了数？”
太上皇伸出手制止了太后接下来的话，对王英：“你去，对那个疯子说，只要他能认出那两个老太监究竟是谁，朕可以免他一死，赐金放还！”
王英领命，便是急匆匆的去了，水溶这个时候也是老老实实的退了回去，苏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只能是大汗淋漓的跪在那里心中默默的祈祷着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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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浈心中是又恨又愧又怕，却也是没有办法，自己似乎是一脚踩进了人家给你布置好的陷阱了………还是第二次！
没多时，在气氛越加冰冷的时候，王英回来了：“太上皇，那疯子招了，他说在轿子中时曾听那两个老太监跟人说话，听起来是………”
王英看了一眼心急如焚的太后一眼：“是慈宁宫庞成刘庆二人。”
此言一出，就连太上皇都是不免双眼狠狠一眯，苏浈更是直接崩溃大哭咬牙切齿的对苏沛骂道：“你！你这个忤逆不孝的畜生！你居然连母后都害！我跟你拼了！”
说着苏浈便是猛地冲苏沛扑了上去，苏沛身边的几个锦衣卫急忙的便是上前拦住，苏沛却还是被撕扯了两下，不免冷冷的掸了掸衣襟！
“我跟你拼了！”
“赵王殿下！冷静冷静啊！”
“够了！”
太上皇一拍龙椅，所有人都是安静了下来，苏浈更是颓败的哭着跪在了地上。
太上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，随后便是看向了太后身后的两个脸色煞白的老太监。
太后急忙的便是滑着跌落跪在地上哭道：“太上皇！臣妾侍奉陛下多年，若是果有此心，岂会拖到今天啊！”
太上皇表情淡然的道：“太后自然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，只怕一些别有用心之人，诱使太后身边人做的也犹未可知。”
“太上皇！”
两个老太监当下便是跪在地上开始磕头：“老奴等侍奉太后多年，忠心耿耿，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！都是，都是皇帝唆使………”
太上皇含怒一拍龙椅：“把这两个老奴才拖下去！各赏五十大板！”
“是！”
两个锦衣卫上前便是将两个犹自磕头不止的老太监拖了出去，太后原本想张口挽留，毕竟这两个老太监随侍她多年，算得上是她的脸面！
如今一下子两个都折在这种事上面，很显然的就是有人故意的，故意的想打太后的脸！
太后浸淫官场后宫这么多年，这点儿苗头还是看的出来的，但是她此时亦是骑虎难下，别说是保两个太监，就是保苏浈都是尚且困难！
果然苏浈似乎也是察觉到了自己这一次是大难临头了，面如死灰的跪在那里，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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